十一年了，雷軍還是那個雷軍：會講故事，會講夢想，更會講情懷。在創業者的現實主義與人生追求的浪漫主義之間，拿捏得恰如其分。

上市破發不愿面對媒體，躲進港交所的雜物間;一輩子第一次穿破洞牛仔褲，只為時刻提醒自己“革命仍未成功，同志仍需努力”;被投資者數落到襯衣濕透，一個人呆坐會議室感慨“那一刻，我非常絕望”;股價終于翻盤，卸載股票軟件，誓言“從明天起，做一個幸福的人，喂馬、劈柴、周游世界”……

懂的都懂。賣慘也好，真情實感也罷，雷軍從不吝于兜售小米的故事。因為這才雷軍，這才小米。無論是發布會上的熱血，還是發布會后的熱搜，雷軍和小米都賺足了眼球。

回首小米，雷軍在外界眼中一直與公司深度捆綁。一邊裹挾著選擇、夢想、征途等極易讓人動容的標簽，幻化成米粉們的“精神領袖”。一邊也夾雜著質疑、作秀，董明珠還曾犀利稱其為“小偷”“騙子”。

評價雷軍很容易，但真正理解小米很難。雷軍交出的成績單讓人刮目，但某種程度上，小米還是那個小米，甚至在“掉隊”，這讓很多人對雷軍和小米在本質上很難產生深刻的認同。

在這些人眼中，評判一個企業硬實力的，不是夢想，也不是情懷。即便“浪漫”如小米，也有自己的現實困境。

紅米的成功讓小米有些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的意味，中低端成了標簽，狠狠地烙在了身上。人往高處走，水往低處流，5G、AI技術爆發，自主創新風頭正盛，高端化和萬物互聯大勢所趨，小米曾經的“性價比”也從墊腳石變成了絆腳石。

“剝離”紅米，探路高端，這成了小米唯一的出路。雷軍經歷了小米10首戰告捷的幸運，卻險些栽倒在小米11上。當雷軍在臺上憶往昔，看今朝的時候，未曾料到還有一波米粉因為小米11頻繁的發熱燙手、WiFi失靈、主板損壞而抱團維權，等雷軍一個回答。

曾經為發燒而生的小米，始終難逃“為發燒而生”的調侃。連同屢遭詬病的MIUI系統，讓小米的高端之路看起來多了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意味。

高端的核心是技術，大筆研發投入砸進去了，換回來的成果卻不一定成正比。價格不匹配性能，后患無窮。

雷軍自知，高端之路自然占據了這場演講中的一席之地。如何高端?怎么高端?這是雷軍的煩惱，也可能是所有智能手機廠商的煩惱。“高端旗艦”口號，“專業級影像功能”賣點，友商們的打法如出一轍，什么又是小米的高端之路?

從現在的演講中，外界仍不難窺見，上市這一搏對雷軍或者小米來說是怎樣的驚心動魄。那一年，雷軍說，成功上市只是小米故事中的第一章的總結，第二章更加華麗絢爛。如今又是三年，大環境變了又變，小米股價依然跌宕起伏，第二章的故事卻沒能如想象中的絢爛。而接下來的故事中，曾經被譽為天賦異稟的小米，不能沒有天賦，只剩下“餅”。

(作者 楊月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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